not a sergeant anymore

今天我終於正式退伍了，不再是下士班長。

這張照片是在入伍前幾天拍的，光頭，非常帥氣，算是個生涯突破。其實不只有我入伍前跑去剃光頭，身為當年環島勇士中的soldier先驅，我和松山，在一次踢球後一起殺去剃頭，在眾目睽睽下一刀一刀接受凌遲。雖然一樣是光頭，我就像是小沙彌沉不住氣，而松山卻像是師兄一般還露出和藹笑容。這都是已經一年多的事了。


而就在剛剛，我已經去區公所辦好了退伍歸鄉，這一年多真的又快又慢，雖然我休退已經一段時間了，但真正的退伍還是令人興奮。

大家常說當兵使人成長、讓人堅強之類的話，仔細回想這一年，都是狗屁！原諒我這麼粗魯，可能是我的軍旅生涯不是待在所謂的野戰部隊，更不是陸戰隊那種把身體搞的跟超兄貴般精實威猛的部隊，所以體會不出這種感受。但回顧這段日子，大致上我所看到的東西就是不間斷的表面工夫：永遠有軍官要"看"的東西，而這些軍官素質通常只能用爛來形容(雖然本質學能強、人品好的軍官也不在少數)；永遠有帳面上好看但內容一坨屎的東西，光看設備良好率與實際能運用數就能大概了解。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越當越精實，但我越是越當越心寒國軍戰力。

軍旅生涯也不是全部都這麼爛，捨不得離開的東西有，珍惜的東西也有，能讓人有所收穫的還是有。最令人捨不得的當然就是與自己同患難、共扛賽的兄弟們。從新訓的爽兵團(立璿、爽齊、威洋)，總是默默的摸魚，提槍的永遠是S腰帶；分科訓的作弊團(威洋、國維、佳霖、爽齊、文捷、金龍)，考試時總是全部人圍著佳霖應戰，我更是在區隊長、教官面前直接拿書出來抄，踢陣步踢一踢鞋子還會飛走；最後下部隊的超強黑編團(崟奎、精實瀚龍、娘砲威霖、油人榮輝、中校志軒、體能教練証琳、徒弟子健、偏激小子文淵)，秉持著搞回來的精神，虎爛無數軍官只為達到目標掩人耳目，還做出一堆想像不到的事...

除了弟兄之外，盡力地在短暫時限內把事情做完後的成就感也能讓人在漫漫軍旅中得到些慰藉。其實在軍中我發現人的潛能真的無窮。任務來了，就算時間再怎麼急迫、軍官在怎麼嚴苛、再怎麼要求你用毫無效率方法做事、再怎麼要求些看似不可能的事，你就是要把東西生出來，在那個環境下到了最後往往都真的能夠完成任務，這應該也算是對於自己脾氣、耐性、協調能力、危機處理能力的一種磨練吧！

再度成為老百姓，回顧這一年多的軍旅生涯，儘管有所回憶、有所收穫，但若能讓我再選擇一次要不要當兵，我還是會選擇不要浪費一年時光。一切都已經結束，希望以後自己不會變成在軍中討厭的那些嘴臉，而學弟們也要好好撐過接下來的日子，千萬不要跟我一樣，越老八字越輕，賽事不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