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就要消失了

我是小學生。

今天老師說明天我們要和台大學生一起上課，
還有大人物也會一起來旁聽。
所以規定今天晚上大家都要去剪頭髮，
明天還要穿的漂漂亮亮的。

不知道為什麼，
理髮店越來越少，
整個社區居然只剩家裡附近這間還在。
理髮店的歐巴桑看起來還是一樣熱情，
並沒有因為理髮變成獨門生意而特別高傲。

當歐巴桑把圍巾蓋在身上時，
突然覺得頭好痛，
伴隨著全身痙攣抽搐，
臉皮像急速縮水似的緊繃乾裂，
頭髮也好似被千萬根針刺擊著。

終於熬過去，
看著鏡子卻發現自己不太像自己。
除了髮量少了許多之外，
頭髮還變長了，
臉看起來倒還正常，
只是鼻子好像有點塌陷，
嘴唇好像變的更薄，
露出裡面的牙齒，
牙齒也好像更尖銳了點，
具體而言，
就像是魔戒中的強獸人，
只是沒有這麼誇張，
不仔細看的話，
其實看的出來還是原來的我。

現在才發現歐巴桑從頭到尾都很冷靜，
我緊張的問他我怎麼了時，
她也只嘆了口氣，冷冷的說，
"像你們這個年紀的小孩，最近常這樣，沒事的"
臉上卻透露著一絲悲傷。


歐巴桑不愧是歐巴桑，
把我的頭弄得像NBA常看到的黑人捲，
聽起來好像很帥，
但因為髮量變的很少，
照著鏡子我覺得更像slipknot中間那位。

隔天上學途中，
路上的行人看到我都在竊竊私語，
雖然聽不見內容，
從眼神中卻能發現他們的恐懼，
這時我玩心大起，
調皮的走到路中央，
在等紅綠燈的機車大都選擇默默遠離，
連汽車都倒退好幾公尺，
甚至還有機車騎士害怕的闖紅燈。

正式上課，
大人物們也來了，
居然是軍方的將領，
跟著好幾位穿著白袍的軍醫，
老師對他們異常的卑恭屈膝，
雖然覺得詭異，
但想說關我屁事也沒有特別在意。

接下來台大學生也進了教室，
突然身邊圍繞著好多身材相對高大的高材生們，
上課變的有些壓迫。

我注意到左前方的台大生，
鵝黃色襯衫，
頭頂著毛帽，
大大的口罩遮住嘴巴與鼻子。
當下我只覺得他是個阿宅。

上了好一陣子，
教材完全脫離小學生的水準，
同學們早就聽不懂而私下玩了起來，
我受不了終於問老師，
"老師我聽不懂，你可不可以教簡單點的東西?"
台大生全部笑成一團，
老師也只冷漠的回答，
"沒關係，因為你只是普通人，聽不懂就算了。"

在老師講完這句話後，
身邊的台大學生全都很鄙視的低頭看著我，
空氣瞬間凝結，
左前方那位更是面露兇光，
表情猙獰緩緩著說，


才講完這幾句話，
他就開始發抖，
全身冒汗、雙手緊握、咬牙切齒，
像是用盡全身力氣阻止著什麼事情的發生，
身邊的人卻都好像沒事發生般的，
連老師都沒有受到影響而繼續上課，
講台旁的將領雙手圍繞著胸膛嘴角微微上揚，
軍醫們也都不知哪拿出紙筆紀錄著什麼東西。

他開始噴血，
身體也不停的滲出血來，
口罩也抵擋不住不斷外流的血水，
鵝黃色的襯衫幾乎染成紅黑色，

短短幾分鐘，
他就一動也不動，
只剩四肢不停地抽搐...